不想长大

今天妈妈盛了一碗‘白果薏仁’给我，然后说了很多妈妈都会对女儿说的话。我忽然很好奇当妈妈的感觉是如何的。尤其是对着一位已长得亭亭玉立、高过自己的女儿，那种感觉是如何的？
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多，真的不多，就好像那种没再忆起就会消失一样，好少好少。有时还得由父母告诉我，我才晓得自己的一些童年。很庆幸自己的童年是在乡下渡过的，有表兄弟姐妹们、有蓝天白云、有海洋沙滩、还有很多数不清的儿时记忆。我相信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地方。也许我是属于大自然的，城市的浮泛偶尔会让我迷失；也许我是属于平静的，都市的喧闹会让我找不着方向。
当我不再是个小孩，我是不是不再是父母眼中可爱的女儿了？妈说过之前要领养的小女孩有着我小时候的影子，就是头发短短的，稚气未消的小女孩。毕竟自己已十八岁了，爱美的我总不能还剪着一头boy hair嘛！有时还真是希望自己是那样，有点‘小男人婆’，这样父母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忘了当初自己小时候的味道。2004年的平安夜应该是和平的，我却因为领养妹妹的事变得消沉，那天我哭了好久。爸爸问我：“你是不是怕我们领养她后不疼你了？不会的，你毕竟是我们的女儿，我们不会不疼你的。”我不是怕你们不疼我，我也以为我能接受她，但后来我才觉得我不能。要接受她不是说房间让一半给她那么简单，要接受她就好像要format过我的记忆库，过惯了18年独女的生活，突然多出一个依赖性超强的妹妹我大感吃不消耶。法律上她已是我的妹妹，只差还没将名字改成‘刘巧X’再通过政府，到时我就真的多出一个妹妹来。说了这么多，最后领养一事在某些因素下临时泡汤。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会觉得当初我有点自私，但我就是接受不了她。也许觉得对不起她，我会希望她过得比我更幸福。
其实，做孩子的我们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父母已白发苍苍，牙快掉光，皮肤也因岁月的璀残而不再光滑的时候？我可有想过，我还是不能接受父母变老的事实。但有可能吗？自己也会慢慢长大，父母会不老吗？真是应验了‘岁月不饶人’这一句话。
当父母披上老人的岁月，在抚摸着自己孙子的头时，他们是否也在寻找着他们孩子小时候的味道，站在旁边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感觉的呢？

颖

26－11－05